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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后,项隼甚至去找了萧凯莉,期待能在她家见到染染,然而希望仍旧落空。不过,萧凯莉将他痛骂了一顿轰走前,还是发挥此生对他最大的耐心,解释了她完全不知道佟汐染这阵子在干么,还告诉他,染染即便被他弄得遍体鳞伤,也不想听闺蜜们骂自己的老公,因此几乎不愿跟她们联络。
“你懂吗?她知道我们都不喜欢她嫁给你,所以即便你这样对她,她还是在维护你。”
听萧凯莉这样说,项隼胸上滑过一丝痛楚。
他怎么会把她逼到这样的境地?然而,现在争论谁薄幸都没有意义了,最要紧的是,染染到底在哪里?
“会不会在程君临那?”脑海里浮起染染倚在程君临怀里哭泣的画面,却因为有些乱了阵脚,竟觉得或许待在程君临那也好,只要别跟命案扯上关系,可下一秒,这心酸的小希望也破灭了。
“没有,程君临也在找染染。”萧凯莉双手抱胸靠在门边,歛下眉眼,语气凝重道:“如果她不是去找程君临,那唯一的可能,就是在俞剑锋那。”
“为什么?”项隼心上陡地一落,捏紧了拳头。
“猜的,最近他们的绯闻满天飞,代表有在频繁接触,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。”萧凯莉曲起手,看着自己涂成鲜红色的指甲,抠了抠,语气漫不经心,却带有怪罪项隼的意味。
他真不知道,或许是不想知道,这阵子两人之间的争执总让他痛得不得了,所以选择逃避,才会长时间住在刑侦局里,可问题不是眼睛闭起来假装没看见就会消失,它一直都在,并且越来越严重。
项隼喉头吞吐了几番,才开口,“那找到俞剑锋了吗?染染有在他那边吗?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?”萧凯莉抬眼瞪他,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,开始扬声痛骂:“你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顾好?这几个月你跟外面的女人快活的时候,有想过染染一个人等不到你回家多痛苦吗?染染就像我们的公主一样,大家都把她捧在手心、揣在怀里疼,舍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,就只有你,得到了还不珍惜,三番两次让她难过,她才会跟着俞剑锋传那些绯闻,就为了气你,结果你居然无动于衷!你根本不配得到她!”
末了,萧凯莉甚至忍不住动手,她给了他下巴一记上钩拳,如果他要反手的话,她肯定输惨,然而项隼没有,他只是垂著头,用修长的指头抹去嘴角的血。
“你真的很欠揍,早就想打你了,渣男!”她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懊悔,于是又往他的肚子出拳。
揍了他几下后,萧凯莉实在觉得不想浪费力气在这种渣男身上,便像只张牙舞爪的兽,朝他大吼:“滚,我不想再看到你!”
“对不起。”项隼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向她道歉,可却发现,原来说出这三个字,竟能让心头好过一些。
他喘了口气,灰头土脸离去,回到刑侦局后,唐扬也已经从命案现场回来,正在问笔录,而坐在电脑前的,不是染染是谁?
于是项隼冲上前,却被佟汐染身旁的程君临挡住,“我的当事人正在做笔录,请勿打扰。”他指了指电脑旁的摄影机,正全程录影中。
唐扬也停下打字的手,眸色复杂,抬眼对他说:“阿隼你回备勤室休息吧,我很快就好,做完笔录再通知你。”
“我就在这里听。”他有好多疑问,恨不得直接把染染带走,好好拷问一番。
“他在,我什么都不讲。”佟汐染苍白著脸盯着自己正前方的空气,语气幽幽。
“那我去外头抽烟。”项隼只得踅步离开,他走到户外,掏出烟盒的手,居然微微颤抖著,看了看天空,以为下雨了,结果是个大晴天,伸手往脸抹去,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泪。
不知过了多久,通往阳台的门被人推开,唐扬走了过来,和他并肩倚在矮墙边,伸手要了根烟。
“那命案怎么回事?”
唐扬凑上前点烟,叹了口气才道:“毒趴,小咖女星谢语洁暴毙在房里,初步勘验是吸毒过量,详细情形要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确定。不过她啊,下体撕裂伤严重,应该就是被玩死的吧。”
“染染也去参加了那一场毒趴?”项隼纠紧的眉头已经快要能打成一个结,得拚命吸吐烟圈才能压抑住心里的激动。
“看监视器画面是有进去,但命案发生的时候不知道。”唐扬斟酌着要透露多少,轻轻浅浅地带过。
“那染染笔录怎么说?”
“她说昨晚喝醉了,不记得自己在哪里。”
“这样,不就无法取得不在场证明?”染染到底去了哪里,让她宁可没有不在场证明,也不肯说。
“是。后来,程君临就要求她的当事人要保持缄默。”
“所以?”项隼自己是警务人员,当然知道染染这么做下场会如何,可他就是,没办法自己问出口。
“我们必须并卷函送。”
“列证人?”
唐扬摇头,“嫌疑人。”
“嗯。”项隼右手夹着烟靠近嘴边,却无法止住那份从心底发出的颤抖,
吞吐了几口后,才又开口问:“有找俞剑峰吗?”
唐扬面露诧异,心想他怎么会知道俞剑锋也有进去命案现场,但很快恢复镇定,回:“有,但他凌晨的班机飞韩国了,现在经纪公司委托了律师在帮他处理,听说是提出了不在场证明,所以如果昨晚染染承认和他在一起,至少没有嫌疑。”
“凌晨出国了,怎么会这么刚好?”
“好像本来是今天早上,但说是工作提前,连夜改了红眼班机飞出去。”
“所以,染染非常有可能,昨晚是和他待在一起。”项隼忽觉胸口很闷,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阿隼,你别多想吧,可能就是一起工作后,去续摊之类的,现在最要紧的是,让染染有不在场证明,否则⋯⋯太复杂了。”
“怎?”
“这案子被局长列为极机密,特别还注明你不能协办,可能是卡到小学妹的关系,避嫌。不过你放心,能透露的,我会让你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项隼轻哼一声,捻熄烟回到建物里,远远见佟汐染披着外套,坐在泡茶区的沙发上,程君临陪在身边给她送茶端水的,那画面着实讽刺。
夫妻当到这般形同陌路,情何以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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