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見習開始,佟汐染便整日跟著項隼,他上班她就上班、他出門探案她也一塊去,給了她光明正大纏著他的理由。
「佟小姐。」
「叫我染染吧。」好歹兩人也認識大半年了,雖然總是自己一廂情願纏著,但佟汐染還是很不喜歡他叫得這麼生疏。
「這暱稱太親密,我說不出口。」項隼皺眉拒絕。
「你應該不會稱呼你的同事X先生、O小姐吧?」佟汐染鍥而不捨。
「嗯。」
「所以我才覺得你這樣叫我很奇怪,現在我勉強也能算你同事啦,希望你跟我朋友一樣,叫我『染染』吧。」
唉,怎麼佟小姐什麼都能有理由?算了算了,染染就染染吧。
「染染,今天我要去練射擊,順道教妳打靶。」
「好啊好啊,是真槍嗎?」佟汐染一臉興奮。
「我的是真槍,妳的是劇組提供的道具槍。」他拉開抽屜拿出王製作準備給佟汐染用的道具槍,自己拿了鑰匙走到槍櫃領用佩槍。
「嘎,好想摸。」佟汐染亦步亦趨跟在項隼屁股後,伸長脖子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上的真槍。
項隼不理佟汐染,收好自己的佩槍,帶著她來到主建物後方的戰技大樓,裡頭設有平常員警做例行訓練的靶場。
項隼和佟汐染在靶場外的座位區坐下來,這時候局內沒有相關訓練,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,因為又逮到機會跟項隼獨處,佟汐染暗自開心不已。
項隼將道具槍遞給她時,她馬上就學香港電影裡的威猛警探,手指穿過槍護弓,玩轉起來。
「喂,槍不能這樣轉。」
「電影都這樣演的。」她還是勸不聽,樂呵呵轉著道具槍。
「真正的槍很重,最好妳轉得起來,手指會扭到。」即便是道具槍,項隼也看不過去,伸長手搶下。
「那,你的槍借我摸一下,我才要相信。」佟汐染猛地撲到項隼身上,他連忙往後縮,單手將自己的佩槍舉得老高,不給她機會。
老天到底從哪裡生出這麼盧小小的女人!
「哎唷!你們兩人的對話也太辛辣了吧,阿隼你的槍要收好啊,小學妹什麼摸不摸的真令人害羞。」原以為靶場只有他和佟汐染兩人,怎知突然冒出第三人的聲音,還開了黃腔。
項隼聽出了那人的弦外之音,面色微窘,忙推開佟汐染,起身往聲音來源處探去,座位區後方通往小倉庫的鐵門已經開了道小縫,和他同在重案組的換帖好兄弟——唐揚從裡頭走了出來,全身灰撲撲的。
嘖,這傢伙老沒個正經。
「你沒事躲靶場倉庫幹什麼?」項隼下意識將佟汐染擋在身後,上前問道。
「就前幾天打靶落了個彈殼,管槍彈的那個怪老頭限我三天找回,不然要寫報告,我只好沒事就來搜。」
「規定就是這樣,跟怪老頭沒關係。」項隼毫不留情地吐槽他。
「什麼沒人性的規定啊,彈殼總會在靶場某個地方啊,難不成我還能吃了它不成?」唐揚抓抓一頭亂髮,聳聳肩闔上鐵門。
「奇怪我們都打靶,就你常弄丟彈殼,真懷疑是你吃了。」項隼指著他的鼻頭一本正經地開玩笑。
「呿,你要不乾脆說我連槍都吃了。唉,不說這破事了。唷,新來的小學妹啊?真漂亮。」唐揚幾句話說了一堆狀聲詞,硬是轉移話題歪頭朝項隼身後的佟汐染揮手示好,「妳好,我是唐揚,妳可以叫我『炸雞學長』。」
項隼再上前一步幾乎貼著唐揚,用他一八六的身高擋住唐揚視線,說:「炸雞,她不是小學妹,是局長千金,你再亂說話大概就要調去雜務科了。」雜務科顧名思義就是處理雜務的科室,何謂雜務,就是沒有人要收的案件,奇形怪狀、見鬼的、神經病的應有盡有。
「啊,是佟小姐!失敬失敬!」唐揚瞪大眼,顯然是被嚇到,拚命哈腰行舉手禮,看得佟汐染想笑。
「知道是自己失敬就好。不過『小學妹』這個稱號挺好的,我喜歡,我現在正在跟著項隼見習,也算是『學妹』,你說是不是?」佟汐染從項隼的側後方撞了撞他的胳膊,喜歡這樣躲在他身後的感覺。
「隨妳。總之,小心這個『炸雞』。」項隼轉而對著唐揚道:「沒事的話,你可以滾了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滾?我也可以教『小學妹』打靶啊。」唐揚笑瞇了眼,項隼看了又不舒服了。
「你的彈殼我幫你處理。」項隼早就準備好方案,只要他別在這添亂就行。
找彈殼何難?他也許找不回唐揚落的那顆,但要再找到別人過去落掉的彈殼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「一言為定,那我就不打擾了。」唐揚喜出望外,比起美人,別寫報告比較實在,於是他拍拍項隼的肩膀,連跑帶跳出了靶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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