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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欸⋯⋯这边这边。”佟汐染扶著项隼跌跌撞撞进了屋子,反手将门阖上。
项隼人高马大,此时已经步履蹒跚,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佟汐染小小的肩上,她得十分费劲才不至于跌跤,进门第一时间也找不到电源开关,摸黑乱闯,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平安将他“摔”到沙发上。
“啊嘶⋯⋯”佟汐染这一摔,项隼的脑袋磕到了沙发扶手,吃痛唉了声,原本醉茫的心智清醒了三分,他微睁眼,便见到黑暗中一抹纤影像无头苍蝇似在眼前晃动,勉力开口:“妳在干什么?”
“找电灯开关。”佟汐染家里的大灯是感应式的,一进门就自动亮了起来,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常识,将项隼扔在沙发后,便沿着墙壁摸索。
“不就在门后吗?”他抚了抚磕疼的地方,撑著身子在沙发上坐起。
“喔喔,好。”佟汐染瞎摸了一阵,终于找著,按下开关啪地一室光亮,她下意识举起手臂挡着眼,待习惯亮度后,才放下手,却不料,项隼已在面前,吓得她脚步后踏,差点就仰摔在地。
“啊⋯⋯”她惊呼,项隼眼明手快,单手捞住,可他太醉了,没能煞住力气,竟成了泰山压顶之姿,扑著佟汐染往地上摔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项隼身体猛地翻转,双手一扣从背后将她揽在自己胸前,让自己成了垫背先着地,一个闷哼,佟汐染牢牢压在他身上。
在这酒精催化的夜晚,心仪的女孩紧紧贴在身上,他是个铁铮铮的男人,又怎么抵挡得了那阵阵少女的幽香,因而无法控制地起了生理反应。
幸而再度摔痛的他,又多清醒了两分,他在佟汐染身下深吸了几口气,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,心一横,将她往旁一推,自己曲身侧坐而起。
“哎唷,干么推我啦。”佟汐染没有心理准备,忽而翻滚落地,脸蛋不期然敲到了冷冰冰的地板,娇声抗议。
真莫名其妙啊这个人,前一秒还温柔似水地给她当垫背,下一秒就把她推去撞地板,喝醉酒的人都这样吗?
“染染,离我⋯⋯离我远点。”项隼弯身捧著头,酒意发作加上撞击,痛得几乎麻痺理智,身体本能的反应更是难以遏抑。
佟汐染当然不明白项隼的挣扎,她见他一副痛苦的模样,心里对自己的任性病发作感到有点不好意思,好歹他也救了她,于是赶忙上前关心。
“你还好吗?是不是不舒服?我⋯⋯我要怎么帮你?我⋯⋯”佟汐染轻拍著项隼的背,努力回想以前爸爸喝醉酒回家时,妈妈都怎么处理?
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,因为自己根本从来没关心过,每次看到爸爸酒醉就觉得烦,对他骂了两句便跑回房间了。
“茶⋯⋯柜子里有茶叶,热水在厨房,妳去泡热茶吧⋯⋯”其实他喝醉酒吐一吐就好,根本没在喝什么醒酒茶,但他必须支开她,不能再让两人有肢体上的相亲。
“蛤?”泡茶⋯⋯她长这么大,没自己泡过茶啊,在重案组实习的那段日子,学会使用胶囊咖啡机,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突破了。
佟汐染愣了愣,但也只能硬著头皮起身,环视了项隼的住处,他住的是一房一厅格局的单人套房,空间不大,但居然十分整齐干净,完全不像单身男子的住处。
她笨拙地从罐子里倒出一把茶叶扔进马克杯,又寻到了热水瓶,稍微研究怎么使用后,冲了满满一杯,小心翼翼端来,却仍是洒了手,好不容易挨近茶几就赶紧松开,杯里的茶水又洒了更多出来。
“好、好烫⋯⋯”
“还好吗?我看看。”项隼下意识捧住佟汐染白皙柔嫩的双手,已经烫红了几处,忍不住皱眉,道:“旁边有托盘,怎么不放托盘上再拿来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佟汐染向来千金娇贵,何曾这样服侍过人,她觉得有些困窘,感觉自己很笨,好像什么都不会。
“唉,不过还是谢谢妳。”项隼无奈,但心口热暖暖的,至少,心意是有的。
“那你快喝吧。”佟汐染指了指那被胡乱扔上茶几,看起来挺狼狈的马克杯。
“噗!”项隼喝下第一口后,直接就喷了出来,这下真的全醒了。
“喂,你干么喷出来呀!”佟汐染闪躲不及,直接被他喷了满头满脸。
“对不起⋯⋯但是,这茶这样真不能喝啊。”项隼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失礼,以指头擦去嘴边残存的茶叶,哭笑不得。
他怎么会叫一个千金大小姐泡茶给他喝呢?她根本连茶叶要怎么泡都不知道吧,一大把茶叶直接就扔进马克杯里,和著水载浮载沉,一饮入口便满嘴茶叶,而且很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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