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時光忘記愛》第十六章 離燕歸來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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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過沒多久，組長就召集專案小組開會，宣告案件偵結，不必再辦下去了。

「看吧。」唐揚目送著組長離去的背影，雙手一攤，窩在座位上嘆氣。

「沒時間沮喪，你移送書打一打，快點把人送去地檢署，我還有事要忙。」項隼將弄了幾天的偵查報告列印出來，交給唐揚，自己也悶得緊，從口袋摸出煙便往陽台走。

他心裡有那麼點不甘心，雖然案件偵結，但他仍私心非常想查到幕後主謀，於是便暗中繼續和徐初雪扮假情侶，進出五億的豪宅，想從他那裡套出更多幕後真相。

由於項隼在他臥底那段日子，的確和徐初雪出雙入對，因此觀察了一段時間，五億總算真正相信兩人仍在一起，慢慢對項隼卸下心防，甚至有意吸收他成為他放在警界的內鬼，而項隼也表現得一副相當信服五億的樣子，拚命從他那獲取犯罪情資。

「小老弟，什麼是黑什麼是白？」那日，項隼陪著五億下圍棋，五億指著缽裡的黑棋和白棋問他，面上表情饒富興味。

「白棋厲害的話，就吃掉黑棋。」項隼吃了他一顆黑棋，續道：「黑棋厲害的話，就吃掉白棋。」

「不是。」五億忽然大掌一抹，把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全弄散了，攪和在一起，不輕不重地說：「T市現在就像這盤棋一樣，黑白早就混在一起了，正義只是做給市民看的。」

項隼皺眉，維持著原本的姿勢，不語。

此時，五億忽而轉頭對著一旁的徐初雪道：「雪兒，收棋上茶。」

待徐初雪上前將棋盤換成茶盤時，五億才撇嘴一笑，說：「我跟你分析一下莫懸這個案子吧。」

「嗯。」沉潛在他身邊好一陣子，項隼等的就是這個時刻，不過不管心底如何澎拜洶湧，面上表情仍是一派淡然，只輕輕地諾了聲。

「莫懸販毒起家，他有自己的貨源，是他的合夥人，能直接從金三角走私過來，沒有經過中盤，所以利潤驚人，靠著這些錢，莫懸用來拉攏政治勢力，現任市長是他扶植起來的人。而貴署署長是市長的人馬，但地方勢力卻沒佟世文穩固，很多道上的事情都是佟世文在幫他黑龍轉桌，佟世文是個知情人，浸得很深，所以你這案子辦不成是自然的。這麼說你應該懂吧？一句話總結，T市的黑白兩道上層早已掛鉤，再往裡挖全是臭包。」

「如果已經合作愉快，為什麼莫懸會被殺？幕後又是誰？」聽到自己的岳父局長也攪和在局裡，他雖不意外，卻感到一絲憂心，畢竟是染染的父親，到時候，他忠孝如何兩全？

「本來大家各取所需相安無事，可惜莫懸心太大，市長開始覺得控不住他，此時，就這麼湊巧，有另一組金主透過我接洽，市長也有意願合作，就打亂了原本平衡的局面。據我了解，那金主也是販毒起家，殺了莫懸，對他是一石二鳥的好事，為什麼不？」五億露出一抹深沉而意有所指的微笑。

項隼忖著五億說出這些話的箇中盤算，很快明白過來，其實五億本身就是局內人，他這麼做，應該也是想要綁自己在警界的人馬，而那個人，目前看來，就是他。

項隼收起自己的心思，也回他一笑，表面看上去像是輸誠，眼裡卻十分莫測。

當天聚會離去前，五億在他耳邊不輕不重地說：「小老弟，跟著我做事，市長成功連任的話，保你直接三級跳，偵查大隊的大隊長我看挺適合你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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項隼的早出晚歸甚至徹夜不歸，讓佟汐染十分不安，雖知道他在辦大案，試著理解，可總是有說不出的怪。

例如，他經常是接到神秘電話就出門，然後就一晚上不回來，或是傳訊已讀不回的頻率越來越高，她新戲又開拍，通告滿檔，實在也分身乏術去顧及，只能私下問蕭凱莉，辦案的時候會這樣嗎？

沒想到，蕭凱莉直接回：「狗屁，那是藉口，依妳說的這些跡象，不像辦案，倒像外遇。」

「外遇？怎麼可能，項隼明明說在辦一個大案子，哪有空？」佟汐染直覺為他開脫。

「妳說『莫懸命案』嗎？染染，那件已經偵結了，也就是辦完了的意思。據我所知，他現在手中並沒有案子。」

蕭凱莉的回答讓佟汐染電話一時沒拿穩，整個掉在地上哐啷啷地砸了好大一聲響。

「喂？染染！妳還好嗎？染染！」蕭凱莉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頭響，她卻沒心思繼續說下去了，匆匆撿起手機道再見，整個腦子就想著，該怎麼辦？

外遇對象是誰，她直覺聯想到那個女記者。

周安茜！

只是她還沒主動興師問罪，周安茜居然就自己送上門來。

也不知道怎麼弄到她的電話，直接打了過來，佟汐染一接起這陌生來電，對方劈頭就說：「我是周安茜，有空出來聊一聊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