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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汐染双手盘在胸前,靠着椅背,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,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,居然好意思约她出来喝咖啡,是想谈判吗?
“佟妹妹。”周安茜一开口就占了佟汐染便宜,她无邪的笑靥比之容貌精致瑰丽的佟汐染,反倒自带一股正气,好像她才是正宫,她是妖惑男人的小三。
“谁是妳佟妹妹?”佟汐染不屑地撇眼。
介入她的婚姻就够可恶,还想要和她以姊妹相称共侍一夫吗,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。
“别气,我不过就是看妳年纪比我小,没别的意思。”周安茜笑得坦然,嘴角眉梢却带点讥讽,让佟汐染极不舒服。
“找我干么?”
“我只是想问,妳真的和项隼结婚了?证据呢?”周安茜狐疑地打量她,视线目光落在她葱白修长却空无饰品的指头上。
“我为什么要跟妳交代?妳敢乱写试试!”佟汐染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,缩回手,收在桌下,眼睛左右逡巡,防着她偷拍,乱写新闻。
“放心,虽然我对妳的婚姻状况的确感到好奇,但并不是因为想要爆料妳的八卦,我只是想确定,对手到底在哪?”周安茜的话,佟汐染听了一肚子火。
对手?
好像主导权在她手上似的,明明她才是要发动攻击的那位啊。
于是佟汐染不再浪费时间,她从包里拿出身分证丢到周安茜桌上,配偶栏上头清清楚楚写着“项隼”二字。
“看仔细了,项隼我老公。”佟汐染昂着下巴,颇有宣示意味。
周安茜虽已做足心理准备,但看到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,还是觉得扎心。
“上次妳去我家,不就明明白白知道我是项隼的老婆,还特地约我出来到底想干么?当人小三很值得炫耀吗?我警告妳,若不是我现在的状况不能曝光这段婚姻,我绝对告妳。”佟汐染耀武扬威著。
“妳拿什么告我?”周安茜觉得可笑。
“我是还没拿到证据,不过我知道项隼经常找妳,有时候三更半夜,一通电话就出去,然后彻夜不归!”佟汐染怒道,已近乎咬牙切齿,手在桌下拧绞著。
“大明星,长点智商,妳又确定项隼找的是我?”周安茜笑了起来,越看越觉得佟汐染真是蠢得可爱,糊里糊涂搞错对象。
“不是妳,还能是谁?”佟汐染也被她弄懵了,她拿回自己的身分证收回包里,疑惑地回视。
“给妳提供点情报。”这下换周安茜把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上。
佟汐染定睛一看,只觉晴天霹雳,眼前煞白。
那是一张单眼相机拍出来的高画素相片,图里一男一女正接吻著。
男人她再熟悉不过,就是项隼,可女人却不是眼前的周安茜。
她抬眸看她,来回几遍,确定真不是她。
“不用怀疑,照片是我拍的,那女人不是我。”周安茜笑道,说这话时,自个儿心里也犯苦。
佟汐染捏紧相片一角,禁不住地颤抖。
“那是谁⋯⋯?”
“佟妹妹,妳该不会不知道,项隼以前卧底过?”周安茜喝了一口咖啡,冷掉的黑咖啡泛酸,她忍不住皱眉,却也更难掩饰话语中的恶意,她悠悠缓缓道:
“那是以前跟过他的酒女,叫做徐初雪,看样子,又藕断丝连了。”
周安茜是记者,情报网无远弗届,很快就查出了那女人的底细。
原本她也不信项隼是会外遇的人,但这女人和他确实有过牵扯,让她很难怀疑真实性。
佟汐染再也坐不住,将相片丢入手提包里,匆忙戴上墨镜,一语不发立刻起身离去,留周安茜一人在座位上,看着她的背影冷笑。
嗯,好戏开始了。
*
“你给我说清楚!”
佟汐染的个性就像孩子一样,她永远藏不住事,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,死盯着照片看了一晚上,等项隼回家,立马发难。
“怎么回事?”项隼弯腰将鞋子收入鞋柜,脱下外套挂上衣帽架,这才缓缓走向佟汐染,正要抱她,却被她满脸泪痕的憔悴模样吓到。
“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!”佟汐染用力推开他,大吼。
“妳是吃了炸药吗?”项隼无奈叹了一口气。
今天他又陪着五亿出席了一个饭局,喝得有点多,头晕得很,只想快些回家抱着老婆睡觉,怎么现在她又撒闹。
“我要离婚!”
被她这么一喊,项隼整个酒醒大半,眉心紧蹙,问:“妳在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这个背着我偷吃的混蛋,我要跟你离婚!”佟汐染将照片往项隼丢去,相纸轻飘飘地在两人之间落地,他弯腰拾起,看了一眼,心中大感不妙。
怎么会被拍到这种照片!
“谁给妳的?”他捏著照片质问。
“这是重点吗?主要是你做了那样的事!”
项隼觉得头疼,他拉着佟汐染低声道:“染染,事情不是妳想的那个样子。”
“都亲了别的女人,不然是哪个样子?”佟汐染甩开他,却被他一个用力拉进怀里紧抱。
“你解释啊!”她奋力想推开他,他却纹丝不动,反而将她箍得更紧。
“我⋯⋯”项隼的声音嘎然而止。
他无法解释。
整件事情牵涉到她的父亲甚深,他还没算准该怎么办,只能先慢慢蒐证。
目前已经一点一滴掌握到内幕,但在证据还没蒐齐之前,所有可能让五亿怀疑的蛛丝马迹都不能露。
“妳给我时间,我会给妳解释。”他将她紧紧抱在胸前,企求她的谅解。
“不要!你现在,马上跟我解释,否则我们离婚!”佟汐染在他怀里挣扎哭闹,捶打着他,却只是徒劳。
“染染,别这样,我不想离。”他语带痛楚,用力将她压在胸膛上。
“在你出去外面搞女人时,还有想到我们这段婚姻吗?”佟汐染痛哭。
他没有搞女人。
可是,他现在怎么说,染染都不会信。
他低首寻到了她的唇,吻了下去,却被她反咬一口,一丝腥咸的血味窜入嘴里,他也没放开,更加用力地吸吮著,期待用一个吻来弥补两人之间的裂痕,却是徒劳无功。
那本就存在的裂痕尚没能补起,又被狠狠撕开一道更大的缝口,终至难以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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