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時光忘記愛》第十四章 冬夜未央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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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邪門的芒果乾和鳳梨酥真的成讖還是單純巧合，那晚，T市發生了驚天大案。

名震一方的黑道老大，在自家經營的藝品店裡被殺手開槍擊殺。

轄區警察先是接到民眾報案，由於是重大刑案，按規定層層上報，專線進來時，項隼正當值，一旁睡在沙發上的唐揚，也被電話聲擾醒，隱隱約約知道出了大事，待項隼掛斷電話後，忙走上前問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「莫懸被開槍，死了。檢座指示我們接案主辦，走，看現場！」項隼走到鑰匙櫃取出一把偵防車鑰匙，拎起出勤的裝備小包就往外走。

「莫懸？那不是⋯⋯」唐揚驚呼，跳起來跟上。

莫懸之所以能名震T市，是因為他黑白兩道關係良好，是市長的市政顧問，和局長也有私交，他遭槍擊是大事中的大事，弄不好，多少人的烏紗帽不保，在金字塔底層的他們，還能活嗎？

「慘了，我怎麼會沒注意到染染帶來的是那些恐怖的東西呢？」唐揚坐上車，哭喪著臉，在嘴裡唏哩呼嚕碎語。

「東西扔了別吃就行，少在那迷信，染染也是一番好意，她怎麼知道那是忌諱，是我沒教好，要怪你怪我好了，不准亂傳。」項隼護妻心切，把錯攬上身，並且皺眉警告。

「是是是，我沒有要怪小學妹的意思，我也是怪我自己沒發現。」唐揚聳聳肩，轉瞬念頭又變，湊上前，賊笑兮兮地問：「你們兩個下午後來跑去哪躲了？」

「這我怎麼能跟你說。」項隼嘴角輕勾，逸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，想到下午冒著被發現的危險，在備勤室裡歡愛，那緊張感刺激了感官，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，覺得非常美好。

「禽獸！看看你那猥瑣的樣子，簡直天理不容！」唐揚露出「你真是令人髮指」的表情，指著他大叫。

「染染是我老婆，有什麼好不容的。」項隼得意輕笑，「下午我們消失後，記者有什麼動作嗎？」

「你啊，放任一屋子的記者到處追，連局長都驚動了，找公關科長出來安撫了一陣才罷休，不過記者們還是堅持要寫你和佟汐染的緋聞，局長看上去挺不妙的，你自己小心啊。」

「放心，現在出了莫懸的案子，他們那票人沒興趣寫我們了。」項隼側頭給了唐揚一笑，顛倒眾生啊，那笑。

「虧你還笑得出來。」唐揚靠在副駕駛座上，雙手枕在腦後，「也是啦，女神都讓你給娶回家了，就算驚天大案落到頭上，那又算什麼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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項隼和唐揚抵達命案現場時，轄區警方已經拉起封鎖線，鑑識中心的人也來了，翁莎曼和轄區警察局的鑑識人員正在採證，擺上黃色的證物號碼牌，再一一拍照，見項隼和唐揚出現，便走上前招呼。

「學長。」

「什麼狀況？」項隼左右看了下，現場凌亂不堪，藝品店裡到處是彈痕，莫懸陳屍處在店裡某間房外，他走上前審視，居然是道設有密碼鎖的防爆鋼門，在藝品店裡有這樣的房間實在不尋常，員工則表示那是老闆平常會見重要客人的招待室。

能這麼精準地在密室門前狙殺，槍手肯定是專業殺手，他若不是正好出來，就是躲避不及。

「現場發現制式手槍的空彈殼二十枚，打在店裡各處，可是真正致命的傷口，卻是Ｍ21狙擊步槍。」翁莎曼指向陳屍處左上方一枚步槍彈殼。

「所以殺手有兩個，一個從大門追殺進來，算準了莫懸最後肯定會進密室，若第一個槍手沒得手，還有個狙擊手瞄準好等著在門口狙擊他。」項隼推測。

「有道理。」唐揚跟在他身邊，猛點頭，復而在他耳邊輕聲道：「這案不好辦，局長和檢座等等要陪市長過來關心，剛剛已經在受訪時說道，必須全力緝兇，限期破案。」

「好不好辦和誰來關心沒關係，主要是證據和線索，限期破案就是一個好聽的說法，騙外行人的。」項隼工作起來既嚴肅又自信，連唐揚都覺得酷帥無比，笑笑地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，只見他指了指半開的密室，問一旁第一時間抵達現場的轄區警局刑警：「案發當時，密室裡有人嗎？」

「店裡的員工是說沒有。」裡頭看上去就像一般的招待所，中央有一張大方桌，角落是檀木製的茶几茶桌、旁邊的斗櫃上擺著有全自動咖啡機以及置滿紅酒的木架，密室裡乾淨整齊，並沒有使用的痕跡。

「他說沒有你就信？」項隼轉而找來店裡的員工，要求調閱監視器。

「密室的監視器，只有老闆能向保全公司調，但老闆⋯⋯」

「項sir，我剛剛也有要求要調監視器，但他就堅持這是有簽保密協定的，密室的監視器只有老闆本人可以調閱。」轄區警局的刑警很無奈。

「哪家保全公司，我自己去調？」項隼並不認為這樣的解釋能成立，直覺不尋常。

「不等檢座來，請示一下再說嗎？」唐揚問。

「老闆被槍擊，不是應該積極去找出任何可以查出兇手的證據嗎？店裡的員工會說出這種話，就很奇怪，若是等到檢座來，請示完才行動，恐怕重要的證據就沒了。」

項隼當機立斷移往保全公司，果然不對勁，保全公司表示，那段時間密室的監視器已經被人取走，無法調閱。

這真是太弔詭了，難道案發當時，密室裡有什麼秘密嗎？

「那其他地方的監視器畫面總有吧？當天的紀錄全部拷貝一份給我。」不得已，項隼也只能沒魚蝦也好，回去再慢慢分析過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