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時光忘記愛》第四章 繁花落盡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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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汐染是一個訂定目標，就矢志達成的人。

要到了項隼的LINE，接下來就是名正言順的邀約，畢竟是項隼自己答應要請吃飯的嘛，雖然這個承諾來自於佟汐染的死皮賴臉，但佟大小姐自是不會承認，管他是不是項隼禮貌性的公關語言，反正她是當真了，興沖沖地依約訂好餐廳，蹭來了兩人的第一次約會。

星期五晚上六點鐘不到，她就開始梳妝打扮，把衣櫃裡每一套漂亮的洋裝都拉出來比劃過一遍，佟夫人經過她閨房外時，好奇探看，見女兒像是把自己當成芭比娃娃般玩著換裝遊戲，也順便進來一起挑選。

「要去哪裡玩？」佟夫人溫柔問道。

「當然是和姊妹們去girl’s night啊。」佟汐染這謊撒得理所當然，反正每次只要打算幹些壞勾當，把她那些準警官的閨蜜們搬出來當擋箭牌準沒事。

「哎呀，那的確得好好打扮打扮，到時候再問問老陳有沒有空，請他送妳出門。」佟夫人並不知道項隼這號人物，非但不疑有他，還大力支持。

老陳是爸爸的司機，哪能讓他送啊。佟汐染趕忙搖手搪塞：「不必不必，蕭凱莉會來載我。」

「凱莉已經會開車了？」

「對啊，當警察開車是必備技能，大一就考過駕照了。」這是真，但佟汐染卻在此時才想到現實問題，蕭凱莉會開車是一回事，可她又沒車，根本不可能來載她，彼時她連計程車都不敢一個人搭，還真不知道怎麼出門。

最後只能繼續沒皮沒臉情商項隼來接，並且偷偷摸摸停在幾個街口外，害她走到會面點的時候，腳踝已經被高跟鞋磨破皮。

「哎呀，累死我了，腳好痛。」佟汐染跳上車，立刻踢掉腳上漂亮的高跟鞋，這不顧形象的小舉動，實在讓項隼看傻了眼。

「麻煩穿好妳的鞋。」項隼皺眉，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嫌惡。

他對人向來不假辭色，若換作別人在他車上直接脱鞋，他立馬就趕下車了，不明白自己為何還繼續忍受佟小姐，並且極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。

「腳很痛嘛！」佟汐染翹起腳，摩挲著已經發紅破皮的腳後跟。

「誰讓妳穿那麼高的鞋子走一大段路，就算妳腳是鐵打的也不能這樣幹。」他發動車子，邊開邊瞥眼睨她，見到白皙細嫩的腳後跟磨出了粉粉的裂口，不知為何，頰上忽覺烘熱，忙別過臉，隨手從車內的小抽屜裡掏出一罐曼秀雷敦軟膏及一盒ok繃，扔給她。

「這怎麼用？」佟汐染接過，低頭仔細研究起來。

「妳沒受過傷？」項隼挑眉，露出一臉「妳說的是什麼外星話？」的表情。

「有啊，都是找家庭醫生來處理，不然就是家裡的阿姨會幫我敷藥，我哪會？」

「老天。」項隼扶額，意識到自己應該招惹上了一個外表已經長大，但生活自理能力卻是零的大麻煩。

「算了，妳忍著吧，到了我再幫妳擦藥。」說到餐廳，他就想起她訂了一家全T市最高檔的川菜餐廳，是故意的嗎？

但，畢竟是自己先提要請她吃飯，總不能這樣問，顯得沒格調，於是他拐著彎問：「妳喜歡吃辣？」

「喜歡、超愛！告訴你，『辣妹子』是全T市最好吃的川菜館，你去過嗎？」

「沒。」他搖頭，想著如何委婉表達，腦袋裡轉了幾轉，才道：「是說，妳怎麼沒先問過我吃不吃辣，就自己訂了那間川菜館？」

「什麼，你不吃辣嗎？」佟汐染微訝。

她哪想過別人吃不吃辣呢，她只想到自己愛吃。

「吃。」

「那就好啦，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沒什麼問題，只是很貴，一餐下來得吃去他約莫一天的工資。不過，他也不是請不起，所以不說這些。

「下次如果約人吃飯，妳還是問一下別人吃不吃比較妥當。」這應該是基本禮貌，項隼忍不住仍提點了下。

「唔⋯⋯其實平常我不主動約人吃飯的，也用不著我來訂餐廳，是因為你，我才這麼做的喔！」佟汐染眨眨眼，顯然完全弄錯重點。

「這麼說來，我應該要感謝妳？」

「是啊。」

唉⋯⋯好吧，真是秀才遇到兵，有理說不清。

項隼投降。

「到了。」他將車駛入停車場停妥後，解開安全帶越過中央排檔，伸手指了指落在她裙子上的軟膏和ok繃，「給我。」

「好喔！」佟汐染意識到項隼正要做什麼事時，樂呵呵地將東西交給他，直接就翹起自己的蓮足，未見害羞，十分大方，倒是項隼整個耳根子都紅了。

他低頭一語不發，用小指輕輕挖起一點軟膏，平抹在佟汐染發紅的腳後跟上，因為有點刺痛，她下意識縮腳，項隼則是直覺拉住她的纖足，冰涼的指頭握住了暖呼呼的足踝，讓兩人的心間忽地微顫了下，曖昧這才隱隱發散在車內小小的空間中。

「好了。」項隼小心翼翼黏好ok繃後，回正身版，輕吁了口氣，居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
「謝謝！項隼你最好了！」就佟汐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，揚手樂得很，如果不是他即時阻止，怕她是要主動撲上來，以擁抱表示歡欣。

「吃飯。」他迅速下車，長腿一邁，大步往前走。

「喂，幹麼走那麼快啦，等等我呀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