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獵龍行動》之特警 第五章 時局倥傯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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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映竹只待一下就離開了，臨走前還跟韓競寒暄了幾句：「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輕時候的世華呢。」

咦，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，是否高看了他？

韓競下意識望向周世華，只見他笑出了一臉莫測，淡淡地說：「原來我年輕的時候，在妳眼裡是這個鳥樣子。」

欸喂！師仔這是褒是貶……

何映竹聞言也笑了，不過她的笑容溫婉純粹不帶一絲雜質，親切無比道：「韓競，下次在我家的聚餐，要來喔。」

「嗯好，謝謝大嫂。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，韓競想起之前曾聽學長們說過，師仔很用心在凝聚弟兄的向心力，平常勤務沒那麼緊的時候，三不五時就會請隊員們到家裡聚餐小酌，因此二中隊的感情比起其他單位還要緊密許多。

周世華把握這難得的悠閒，從櫃子裡取出好茶，倒了些許到茶壺裡，見他還愣著，打趣道：「坐啊，最近勤務有點多，也好一陣子沒找大家到我家小聚，先喝杯我泡的茶吧。」

「謝謝隊長。」韓競趕緊依言坐下。

「這是今年梨山的上好春茶，剛好映竹來，順便準備了些茶點，算你有口福。」此時泡茶桌上多了幾盤點心，水也已經燒開，周世華看上去心情很好。

「大嫂好貼心喔，連這點小細節都照顧到了。」

「她很不容易，尤其嫁給我，吃盡苦頭。」

「原來大嫂也是苦主。」韓競小聲呢喃，卻還是被周世華聽見，他扯開淡淡的笑容，問：「也是？」

「我聽說『師仔』手下的分隊長都待不久，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？」韓競支支吾吾。

周世華轉身從書架上取來一疊資料，「答案就在這裡。」

韓競翻開一看，是近兩年隊上的出勤記錄表，光第一頁的出勤次數統計表就嚇死人，他大呼：「哇靠，我有沒有看錯！」

二中隊平均一年出勤竟多達一百來次，而且都是槍枝毒品、暴力討債、殺人通緝這類重大刑案居多，幾乎每個月都有開槍擊傷、擊斃歹徒的紀錄。

「二中隊的勤務大部分都是別人處理不來的，偵查大隊那邊只要碰上危險度極高的案件，就喜歡找我們合作。」周世華斟了杯茶給韓競，把需要出生入死的勤務說得稀鬆平常。

「難怪我一來就這麼忙，我還以為是我八字太輕。」

周世華忽而嚴肅，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說：「隊員還可以輪值，但幹部有重大案件就必須帶隊攻堅，因此壓力極大，這就是之前的分隊長都待不住的原因。那你呢？」

⋯⋯

韓競的確是被這話給震懾了，他第一時間沒有回答，只是擎起杯盞，默默把茶喝完，果然是上好的，但現在味道好像變得有點苦澀了。

他手搓著空杯，猶疑問道：「『師仔』，你為什麼願意接這麼危險的勤務，難道真的都不怕？」

「沒有人不怕死，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工作的風險，但工作總要有人來做，我相信由我們來做，肯定比別人好。」

「嗯⋯⋯」韓競後來才明白，師仔所說的這個，就叫做「信念」，特警是警察的最後一道防線，只有對這份工作擁有使命感的人，才願意用生命來守護這一道防線。

「很快你就必須獨當一面，你一定要牢記，身為幹部，多少弟兄帶出去，就得帶多少回來，那是職責所在。」周世華從抽屜拿出一枚步槍彈頭，擱在桌上，看得韓競一頭霧水。

「這是？」

「我當分隊長時，有一次出勤，弟兄被步槍打中殉職了，我沒能把他好好帶回來，所以我一直收著這枚彈頭，用來警惕自己，現在送給你，你要把我說的話，牢記在心。」

韓競頓時說不出話來，沒想到在他心目中像神一樣的「師仔」，也有沉痛的過往。

「我們隊上的兄弟都跟我出生入死很久，你只要願意以身作則，在工作上，他們不會給你漏氣。」

「好，我會努力。」

「欸，表情不要那麼凝重，笑一下。」周世華拍拍他的肩，示意他放下空杯，替他斟上第二泡茶。

「⋯⋯」明明是師仔把氣氛搞嚴肅的，怎麼就說他凝重，韓競真是哭笑不得。

「其實當特警也是有些福利的。」周世華轉換了另一個輕鬆的話題，「為了推展反恐工作，國際科請我們支援航空公司的反劫機訓練，你去選幾個人來當我的助教，包括你。」

「那個是要做什麼的？」

「反劫機訓練，教空服員防身術。」

空服員！

聽到這三個字，原本的沉重感瞬間消散。

＊

「教空姐防身術？那可以摸到小手手嗎？」李仁偉興奮驚呼。

「幹，下流欸你。」張以豪往李仁偉的椅腳踢去，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，幸好身手敏捷一個翻身，在地上站穩。

「好啊，你最上流你不要去。」李仁偉開嗆。

「怎麼可能都讓你帥，我當然要去，競哥，我要去！」張以豪舉高雙手報名。

「穿著帥帥的特勤隊制服，教美麗的空服員防身術，享受崇拜的目光？好像還不賴。」接著隊員們爭先恐後報名。

「正經一點，空服員也有男的，大家不要有其他心思。」韓競提醒。

「競哥你少來，你剛剛明明就嘴角帶笑，不要在那邊暗爽啦。」李仁偉沒大沒小，狂虧韓競。

「什麼話，我們競哥心裡只有歡姐，其他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啊，競哥才看不上。」張以豪明面上看似幫著韓競說話，其實也是在虧他。

韓競清了清嗓子，故作鎮定看向隊上一直悶不吭聲的兩個人，問：「翔哥和超群呢，沒有意願嗎？」

「超群剛被女朋友甩啦，他沒心情。」李仁偉咚咚咚跑到韓競身邊咬耳朵。

「咦，那才更應該要去轉換一下心情，超群，一起去。」韓競即刻幫他做下決定。

「好。」藍超群有氣無力，弱弱答應。

「那翔哥——」

「競哥，這你就太不懂翔哥的困難了，他老婆本身就是反小三的恐怖份子啊，被他老婆知道他就死定了，萬萬不可啊。」張以豪和李仁偉哥倆好又一搭一唱，將葉翔鷹怕老婆的事蹟給演了一倍。

「夠了喔，等你們結婚就知道。」葉翔鷹掄了掄壯碩的臂膀，作勢要教訓人。

「我才不要結婚咧。」張以豪扮鬼臉。

「我老婆一定溫柔婉約，每天上班都送我出門，下班都在門口迎接我。」李仁偉幻想。

「白癡喔，這世界上沒有這種女人。」

「好了，別吵了。」韓競看了一下有意願者名單，再對照班表，很快定奪，「那就仁偉、以豪、超群、小恩、大野跟我去。」

「耶！」被點到名的人一陣歡呼。

「到時候麻煩把你們豬哥標的樣子收一下，記得要保持形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