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魔鬼中的天使》第二章 楊柳依依(3)

《魔鬼中的天使》第二章 楊柳依依(3)

「啥？二哈也要去？」高拓野驚呼，對他來說，熱炒是他們這種草民才去的地方，要和貴公子侯組長一起在那吃飯喝酒，多不自在！

「『二哈』是你叫的嗎！」蕭凱莉毫不客氣，一掌往高拓野的後腦勺拍去。

「是是是，侯士祁是妳的夢中情人嘛，『二哈』只有妳能叫。」高拓野每次只要說到侯士祁，就愛虧她，即便被打了，抱著頭也要虧。

「夢中情人個屁！什麼八〇年代的詞啊，我只是欣賞，欣賞而已，要講幾遍？」

「呵呵呵，我對波多野結衣，也只是欣賞啊。」

「下流。」蕭凱莉瞪他又出手推他，嘴上啐聲：「走了啦，變態。」

「欸，什麼變態，我用我的膝蓋跟妳保證，『二哈』也會懂波多野結衣啦哈哈哈。」

「閉嘴，誰要你的膝蓋，再囉唆我揍你！」蕭凱莉掄起拳頭追打高拓野。

「HelloKelly，好了嗎？」侯士祁輕敲緝毒組的木門，一走進，就見到正拎住高拓野領子，張牙舞爪的蕭凱莉，微訝問：「發生什麼事？」

「沒事，我們走吧。」蕭凱莉趕忙放開高拓野，收回拳頭走向侯士祁，一腳還不忘往後踹，以為得救的高拓野冷不妨又中了一記偷襲，當場彎腰哀嚎。

*

巷口老師傅。

雖說平時高拓野和蕭凱莉就算蹲坐在門口小方桌，也能開心吃飯喝酒，但這次因為多了貴客侯士祁，蕭凱莉便特地讓相熟的老闆準備了一間包廂，至少不會隨便被打擾，否則一進餐廳，那些穿梭酒客間的酒促妹見到侯士祁，就像白骨精遇到唐僧一樣，若不是她和高拓野，恐怕就要全數飛撲上來了。

另外，包廂還有個好處，就是較為隱密，方便蕭凱莉跟高拓野解釋她的任務。

「妳說什麼？」酒過三巡，高拓野聲音也大了起來。

「局長派我去保護白秦朗的女兒啦，所以接下來我至少會有半年不在局裡上班。」

「爽欸。」

「爽什麼啊，我好好一個高級偵查員，為什麼要去幫小屁孩提書包？」

「但不用辦案啊，不必看到禿胖、不會被禿胖欉康，妳不高興嗎？」

「那倒是。」

「『禿胖』是誰？」一直靜靜在旁小口吃飯、小口喝酒的侯士祁，出聲問道。

天啊，都忘了「哈士奇」還在，「禿胖」是蕭凱莉私下給潘圖強取的綽號，僅在緝毒組的八卦間流傳使用，萬一傳出去了還得了！

「喔，是高拓野給我們組長取的綽號。」

「什麼我！明明就——」

「喂，說話小、心、點。」蕭凱莉用力踩住高拓野的腳，手上的筷子指著他的兩隻眼睛，威脅。

「原來是『潘組長』啊。」侯士祁喝了一口啤酒，恍然笑道。

「還請侯組長不要外傳。」蕭凱莉像是江湖俠女那般，向侯大俠舉杯請託。

「放心，我會替妳保密，不過這綽號實在太貼切了，我能跟項副大分享嗎？」侯士祁突然就掩著嘴，笑個不停。

「副座應該早就知道了吧。」她跟佟汐染抱怨時，就是「禿胖」、「禿胖」的叫，項隼是染染的丈夫，哪可能不知道。

「等一下，欸，我有個疑問，妳不是說，妳是被局長派去白秦朗家給他女兒當保鑣，那侯組長在這個任務裡的角色是？」高拓野似乎是在這時候，才猛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侯士祁坐在這裡一起吃飯的緣由。

「侯組長他⋯⋯」蕭凱莉不確定，轉頭詢問：「可以說嗎？」

侯士祁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，又繼續低頭吃飯。

「是另一個任務的聯絡人。」蕭凱莉於是將禿胖另外要她臥底在白秦朗身邊，伺機情蒐的任務，簡略說明了下。

「母湯喔！禿胖根本想把妳害死！」

「不是有侯組長在嗎？」蕭凱莉停下筷子，滿嘴塞滿炒飯，悶著聲說，莫名地表情有點萌。

「拓野兄弟，別擔心，我會過濾，上頭如果有太危險的指示，我會扛下，不會讓Kelly犯險。」

「不是，我說的不是那個。」高拓野超激動，表情動作都極為浮誇。

「不然是哪個？」

「臥底是什麼？為了情報不擇手段哪，萬一哪天任務需要，妳搞不好必須出賣身體，妳知道的，色誘。」

蕭凱莉頓了兩秒，忽然就啪地放下筷子，一拳往高拓野的臉上揮去。

「色你媽啦！變態！」

高拓野長年活在蕭凱莉的暴力之下，可也不是省油的燈，滑溜得很，瞬間就移動到侯士祁身後，大討救兵。

「組長救我！」

「高拓野，是男人就別躲！」蕭凱莉那一拳落了空，只能隔著侯士祁嗆聲。

「Kelly，冷靜，妳放心，我絕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。」侯士祁原本和蕭凱莉中間隔著高拓野，一直笑咪咪邊吃飯邊聽他倆鬥嘴，高拓野跳開躲到他身邊之後，他和蕭凱莉直接四目相對，說這句話時，再認真不過，彷彿下了什麼承諾。

「喔⋯⋯」蕭凱莉倏地像隻被收服的潑猴，默默收回了拳頭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，重新拾起筷子，扒著碗裡的炒飯碎語：「死高拓野，搞得我好餓，我吃飯。」

「對啦對啦，侯組長說得對，跟妳開玩笑的啦。」高拓野見氣氛不大對勁，輕巧巧地回座，嘴上打著哈哈，手搭上蕭凱莉的肩頭，很快又被拍開。

「Kelly，即便妳長時間待在白家，也要永遠記住自己警察的身份，白秦朗，他絕不是簡單的人物，也不好對付，反正小心為上。」侯士祁放下筷子，特別正經地叮嚀，他不笑的時候，距離整個就拉遠了。

「明白。」說不上來為什麼，她總覺得侯士祁對於她必須和白秦朗頻繁接觸這件事，有些敏感，這卻讓她對白秦朗更好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