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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。”声音在身畔出现,伴着阵阵的薄荷烟草气息,佟汐染不知道项隼正倚在门外,着实吓了一跳,脚步踉跄了下。
项隼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臂膀,待她站稳后,便转身往厨房走去,很快拿了一小罐瓶装水回来给她。
“吃什么药?”项隼皱了下眉,看她从药盒里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塞到自己嘴里。
“止痛药,刚刚睡得不好,头很痛。”佟汐染吞下药丸后又喝了口水,才答。
“每天睡觉都会这样吗?”
她摇头,“之前都不会做梦,就在这里睡了一觉,狂做恶梦。”
“梦到什么?”
佟汐染正要回想,却是动作一滞,脑门里竟一片空白,连个模糊的印象都没有,做了什么梦竟然全忘光了。
她晃晃脑袋,轻轻敲了敲,还是想不起来。
“是不是想到过去的事?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。”项隼大胆推测。
他说“我们”的时候,佟汐染的心里忽然细细地抽了下,下意识抬头看他,那漆黑如墨的眼瞳里,闪著如碎星般的幽光,仿佛在期待着什么,眼神太过穿透,瞧得她发慌,她赶忙敛下眼,将药盒扔进包里,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心慌意乱的地方。
“我、我和人有约,先走了。”佟汐染绕过项隼往玄关去,手中不停歇地翻查电话簿找特约出租车司机的电话。
“和程君临约会?”项隼伸手将她拉了回来,顺道按下她的手机,因此佟汐染两只手都被他收在掌心里。
佟汐染一愣,因为双手突来的暖热,她感到一股热气窜上脑门,两颊这会都烫得不成样,想挣脱却被牢牢扯住,随即有些愠怒,“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讲电话!”
“我耳朵很灵,不小心就听到了。”项隼撇撇嘴,轻描淡写道。
“我跟谁约会不关你的事吧。”项隼的态度彻底惹怒她,她翻眼瞪他,任性起来,“即便我相信了你是我前夫又怎样,就是前夫嘛,我跟谁约会要你管!”
“程君临现在是妳男朋友?”项隼不理会她的撒蛮,微使劲,两人距离更近了,佟汐染的额头几乎碰上了他的胸膛,他开门见山问。
她别过脸,抿著唇不说话。
“回答我。”项隼再没耐心,松开一只捋住她细腕的手,扳过她的下巴,硬逼着她仰头面对他。
“对。”她不是很甘愿,说得勉强。
“怎么在一起的?”项隼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拧了一把,有点痛,但还能忍受。
“不知道,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那妳怎么会认为程君临是妳男朋友?”项隼觉得荒谬。
“是他们告诉我,大家都这么说,程君临的表现,也的确像是我男朋友。”在项隼灼灼目光的注视下,佟汐染忽而觉得莫名心虚。
“啧,这些人真是⋯⋯”项隼撇头啐了声,又问:“那妳对他有感觉吗?”
“我正在努力想起。”她知道自己认识程君临,但却没有和他谈过恋爱的印象。
意外之后,经过一年的休养,佟汐染脑部的伤基本上已经复原得差不多,功能也完全不受影响,但毕竟记忆是很个人的,她罹患的心因性失忆症,连医生都掌握不了,所以如果有人刻意提供错误记忆,她也只会以为是自己忘记,根本无从判断真假。
“妳要知道,感觉这种事,即便记忆不在,也是不会忘的,那是本能。”项隼忽而放开捋住她的手,转扣住她的腰,另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,倾身低头,动作快的,佟汐染连躲都来不及,气息便喷在了她脸上,差一点唇就要碰上她的。
心如擂鼓般咚咚作响,那声音大得仿佛有个环绕音响在耳边放送,心跳也快到几乎要从喉头蹦出来,一时间忘了呼吸,屏息数秒。
就在她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时,整个人一松,项隼已经放开她,向后退出一个安全的距离。
“染染,妳记得我的。”项隼满意地笑了笑,“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说妳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,也掩盖不了我们曾经相爱的事实。”他明确感受到佟汐染的心跳以及她脸上的潮红,说明了,感觉记忆扎扎实实地,仍遗留在她体内。
“你⋯⋯流氓、混蛋!”佟汐染无法阻止自己的脸蛋如火烧般的热烫。
“妳自己判断吧,我敢说,程君临绝对不是妳的男朋友。”
“他是不是我失忆前的男友还轮不到你来下结论!”佟汐染恼羞成怒,只能捏紧自己的手提包,对他咒骂,接着扭头仓皇离去,嘴上兀自嚷着:“别跟过来,我自己走!”
砰地一声,门被人重重阖上。
“没跟,慢走。。”项隼也真没追上,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,勾唇露出得逞的微笑,贼贼的。
今天就到这里,适可而止吧,再下去,佟大小姐怕是要恼羞成怒,不计形象从猫咪变小虎,咬得他血肉模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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