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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另一端,项隼的声音听上去很不真实,佟汐染一时间还觉得应该是梦,可手却抖得拿不稳电话。
那个平常总是没个正经,对她超级好的炸鸡学长,怎么可能会死掉!
“炸、炸鸡学长他⋯⋯”
“在我们开心在外度假时,他出了意外。”
佟汐染紧抓着床单,恐惧无边无际从心头蔓延开来,她抖着声道:“要不你先回来,很晚了。”
“我还想留在这里帮忙一些事,妳先睡吧。”说完后,也不等她回答,就挂了电话。
不知为何,她竟觉得项隼的语气有些冷,仿佛不想和她多解释什么,一颗心都系在了唐扬那头。
项隼是凌晨四点钟左右回来的。
其实佟汐染一直没睡,她一听到玄关有动静,就马上跳起来往房外冲去,见了项隼,便一把抱住。
好一会儿,项隼叹了一口气,轻轻拉开她,一语不发走到厨房,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Johnnie walker oldest蓝牌威士忌和两个威士忌酒杯,到沙发边落座。
佟汐染主动替他开了酒,两个杯子里都斟了适量的酒,一个递给他,另一个正要推到自己面前时,项隼的大掌压了过来,阻止她。
“这杯是给唐扬的。”项隼移动酒杯到了另一侧。
“噢⋯⋯”佟汐染收回手,气氛略显尴尬。
还以为,他让她陪他喝呢。
想起开酒这事,还是炸鸡学长教她的。
那时候,她刚和项隼交往,一起去了他兄弟间的聚会,唐扬调侃项隼从来不带女人出席,好不容易带了一个,居然是不会开酒的。
项隼辩说,染染的手,不是用来给兄弟开酒的,唐扬不以为然,当下就手把手教起她来,当然酒开好之后,他就被项隼给狠狠“处理”了。
兄弟间如此紧密的情谊连她都感动,今天炸鸡学长发生这样的意外,她都难过极了,更别说项隼会如何痛彻心扉。
“唐爸唐妈一直等著唐扬这独子赶紧娶妻抱孙,谁知那小子花心归花心,女孩子倒没认真追过几个,所以这瓶酒当初被我扣著,说好得等唐扬乖乖结婚时,才能开来喝,如果他早知道等不到这天,肯定半夜都要闯进来偷喝掉。”项隼兀自陷入回忆中,啜了一口烈酒,在嘴里抿了抿,皱眉感叹。
“炸鸡学长究竟发生什么事?”
项隼看也没看她,简单说明几句,便举高酒杯晃了晃,仿佛在和对座的唐扬敬酒,望着澄黄色的液体,眼角带泪,搁下杯子时,他说:“唐扬不可能这样死的,太凑巧了,很不合常理。”
“他有跟人结怨吗?是谁想置他于死地?”
“唯一想得到的可能,只有因为办案得罪了人,被处理了。可是谢语洁的案子我又碰不得,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。”项隼捏紧了酒杯,神情痛苦。
他的话,虽然没有别的意思,然而听在佟汐染耳里,却像是某种控诉,毕竟项隼不能碰这个案子的原因在于她。
“你别想太多,司法会还原真相的。”佟汐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她讷然道。
“没有人会还我真相,他们坚持他是意外死亡,检察官甚至说连解剖都不必,直接开了证明书。”项隼摇了摇头,近乎咬牙切齿。
佟汐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只能这么静静看着他和想像中的唐扬对饮。
陪了项隼一会儿,一夜没睡的佟汐染终于受不了睡意来袭,侧躺在沙发上缓缓进入梦乡,项隼伤怀过后,便也合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,夫妻俩修复过后明明已经很靠近的心,不知为何,因着唐扬的死亡,又起了一片黑雾,格在中间,他走不过,她也过不去。
隔天项隼上班后,佟汐染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,又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。
会不会,是她传了那些东西给唐扬的关系?他查到了什么,才让他被恶人给盯上?
如果真是这样,那就太严重了,她必须告诉爸爸,让爸爸去把这些躲在幕后的坏人给揪出来!
于是她赶紧将截图也传了一份的佟世文,他很快已读,并且马上打了电话过来:“染染,我知道了,爸爸会处理,妳赶紧把这些东西都删掉,留着这些对妳没好处。”
“嗯。”她挂断电话,瞪着自己的手机,在删不删之间,踌躇良久。
这是她能够作为不在场证明的重要证据,虽然已经提出了,但她这个是原档,不是更有证据能力?爸爸怎么会要她删去?
最后,她还是选择等到案件尘埃落定后再处理,却不知道,这些讯息将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。
过了几日,她接到了一通未接来电。
由于最近太多奇怪电话,第一时间佟汐染并未理会,对方却连续打了三次,她禁不住好奇,还是接了。
“喂?”
“佟小姐,我是朱萸,语洁的老板。”
“妳好。”朱萸她见过几次面,但没有很熟,这时打给她做什么?
朱萸没有客套,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:“语洁死前,应该有传一些东西给妳吧?”
佟汐染乍闻之下,吓了一跳,心里略地咯噔,防备心十足地应道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妳?而且妳怎么会有我的电话?”
“佟小姐,虽然我事业做得没妳陈姐大,但以我在演艺圈的人脉,要找到妳还不容易。”
“找我做什么?”
“妳别紧张,妳只要回答我有,或没有。如果语洁来得及的话应该有吧?”
“为什么语洁死前要传讯息给我?”
“是我交代她要这么做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听朱萸的语意,像是她们早算到会有这么一天,所以已经找好了后路,而她便是她们的后路?
“所以是有囉?”朱萸说的虽是问句,但语气十分肯定,她继续道:“能见个面吗?见面之后,妳想知道什么,我全告诉妳。”
“⋯⋯”佟汐染挣扎了半晌,最后因为太想知道原因,便决定赴约。
“可是我不会开车。”
“无妨,我找人去载妳,二十分钟妳家楼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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