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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隼值日隔天一早八点下班,带着早餐回家时,佟汐染还在睡。
谢语洁命案后,他就不住刑侦局了,虽然染染总是将他当空气视而不见,但至少在眼皮底下,他觉得安心。
将早餐搁在餐桌上,他回房简单盥洗后,围着条浴巾就爬上床,染染正背对他蜷著身体缩在床的另一头熟睡,纤瘦的背影看上去十分羸弱,经过此番折腾,又瘦了不少,他有些心疼,又怕扰醒她,轻轻在她后颈子一吻,便在自己的位子躺下半寐。
这阵子,项隼虽在刑侦局上著班,却感觉自己很边缘,因为谢语洁的案子他不被允许接触,大家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,怕不小心多说了什么被上面送办,只有唐扬会在抽烟时,偷偷透露一些有关染染的消息给他,因此他知道她在侦查庭应讯时已经提出不在场证明,洗脱嫌疑。
知道这个消息之后,项隼松了一口气,无巧不巧,稍晚他便被叫进局长室,也是跟他提了这事,而他必须表现出惊讶的反应,免得局长发现唐扬给他报信。
不过,局长找他主要并不是为了告知这件事,而是给他一段长假,要求他带着染染出国散心,甚至连机票、住宿都订好了。
“可是局长,我和染⋯⋯”他想说的是,他和染染现在的关系很差,恐怕她不会想和他去度假,但局长显然不想听他说这些,直接打断他的话。
“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明白吗?她个性吃软不吃硬,哄一哄就好了。如果这段婚姻你还想要的话,就把外面该断的断一断,好好安抚染染,回头我让秘书把旅程明细mail给你。”
“但还没问过染染有没有空,她⋯⋯”
“陈美凡那里我来处理,她现在卡案早就停工一阵子,再多放个几天假,不会有问题。”佟世文不容分说。
项隼从来不知道,这个总是不待见他的岳父,何时这么关心他们的婚姻状态了?但回头想想,局长兴许就是舍不得女儿难受吧,念头这么一转,项隼也就接受,甚至觉得,不如趁此机会,和染染好好谈,或许这段婚姻还有一线生机。
想到这里,心口一软,他睁眼侧躺,屈肘撑著脑袋,另只手扳下佟汐染的肩,让她平躺,指头缓缓滑过她的发梢,停留在颊畔,大拇指轻轻摩挲著。
佟汐染觉得痒,眼睫动了动,下意识挥手想拨去,却让项隼一把抓住,睡梦中的她,猛地一吓,张眼惊醒,转动眼珠子发现是他后,怒极。
“躺我床干么,出去!”
“别动。”项隼扣下她的手,将她牢牢锁进怀里,“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?我带妳去度假。”
“不要!你走开,我看到你就生气!”佟汐染还在使劲推着他的胸膛,可手一接触他赤裸裸的肌肤,那股温热直接冲蚀了她的理智,没几下,力道就弱了下来,声音变得绵软软的。
“我听局长说,妳有了不在场证明,没事了。”他环抱着她,下巴顶着她的头,语气真有松口气的感觉,佟汐染觉得奇怪,浑身仍防备着。
“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在哪里,你别想套话。”她试着推开他,然而他却纹丝不动,仿佛圈着她的,是一对铁臂。
“我不会再问了,就当作从没发生过,只要妳好好的。”项隼低沉的嗓音很动人,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她千疮百孔的心,疗愈了浑身的伤,佟汐染此刻是真心想弃战投降了。
“我不会好的。”佟汐染摇头,“项隼,在这段婚姻里,你很痛苦吧,你不用勉强了,东西都还在抽屉里,你干脆签一签——”
她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,项隼用他的吻阻止了她继续说些不中听的话。
“我说过,我不会签。”满足之后,他才放开她,语气坚定地说:“和妳结婚虽然遇到很多困扰,但我没有勉强。”
“项隼,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,我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,你既然已经不爱我了,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和我彼此折磨?”
她一向执著,所以即便知道两人各方面都不那么适合,她还是罔顾所有人的反对缠着他,从小到大,只要她想要的,都是用这方法千方百计得到,项隼也是这么缠来的,可勉强的结果,换来的却是彼此的遍体鳞伤,最后费了好大的决心弄来离婚协议书,她就不懂,他为什么三番两次都不肯签。
“谁说我不爱妳?”项隼隐隐觉得不对劲。
“周安茜。”她其实可以不要相信她的,可是周安茜的那些话唤醒了她的心魔,那是她身为演员最无奈的现实,也是对她对严厉的控诉,所以她信的其实不是周安茜,而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魔,那句声声的“他不爱妳”才会自此成为她的梦魇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项隼拍了拍额,无奈道:“妳亲口听我说了吗?染染,我没有爱上别人,我爱的一直都是妳。”
再度听到他这样一句,她心里一个震荡,可还是半信半疑,问:“那徐初雪呢?”
唉,该来的还是躲不掉,她果然是知道了,周安茜肯定跟她说了不少。
于是项隼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他和徐初雪的关系,对于所查的案子避重就轻,只挑能说的说。
听完项隼的解释,佟汐染虽能接受,但还是有个东西如刺般梗在心头,她扁扁嘴,撒娇道:“所以她算是你的‘前女友’吧?”
“妳要这么解读我也无法反驳,但妳能不能别让事情这么复杂?”项隼将佟汐染环在胸前,轻轻在她耳后吐气,“别提这个了,我们去度假,修补修补感情吧,岳父招待。”
“这么好?”她翻身与他面对面。
“嗯。”项隼低头浅浅地笑了。
几个月的剑拔弩张和冷战终于在今日休兵,项隼心情大好,一时情动,含住了佟汐染小巧的耳垂,直接就拉开了自己的浴巾⋯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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