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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算是补我一个蜜月啊?”佟汐染穿着浴袍,坐在庭院泳池畔的躺床上,露出两条纤细嫩白的小腿,有一搭没一搭地踢著冰凉的池水,双手后撑,看着夜空中的满天星斗,语调慵懒地问。
当初两人祕婚,婚纱、喜宴什么都没有,自然不会有蜜月旅行,这会儿爸爸送的散心之旅,竟然是入住马尔地夫最著名的蜜月胜地——HUVAFEN FUSHI梦幻之岛的独栋villa!
这蜜月villa和一般的度假小岛不一样的地方在于,它极尽浪漫之能事。
就好比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是房间后方的庭院,入夜后,点亮的灯光精心设计过,仰头还能看星星,配上高级环绕音响播送出来的bossa nova,活脱脱一个电影里的浪漫镜头。
但明明是座室外庭院,却有着超大浴缸、游泳池以及床,床边的泳池比起浴缸大不了多少,更显得醉翁之意不在酒,分明就是朝向让新婚夫妻好好生小孩的目标设计。
“这肯定是秘书学姊订的啊,岳父哪知道什么蜜月胜地。”项隼应道,他正泡在一旁的大浴缸里,双臂舒展,瞇着眼半寐。
“所以是爸爸的秘书误会了啊?”佟汐染收回脚,软躺下来,埋在成堆的抱枕里,嘴上嘤咛道:“没关系,就让我当成蜜月旅行吧,真是太舒服了。”
经过了那一堆破事,她真的需要一点放松与慰藉。
“好啊。”伴着刷啦水声,项隼低沉迷人的嗓音猛地在头顶出现,“蜜月旅行是要做功课的妳知道吗?”
“什么功课——啊。”佟汐染侧抬起头,就见项隼撇嘴坏笑的英俊脸蛋无预警凑上,接着视线就落到了不该看的地方⋯⋯
“不是好好泡著澡吗?你就不能,别老想着那件事。”她推推他,嘴里嚷着。
“既然是蜜月旅行,那就得做点蜜月旅行该做的事。”正说著,他长腿一跨,就上了床。
两人在星空下激战了一番,完事后,他翻仰在染染身边,觉得像冲刺了三千公尺那样疲惫,大手一伸,将她揽入怀里,满足地喟叹:“我爱妳。”
“我也爱你。”她反手抱紧了他宽阔的背,闭上了眼睛。
窗外星光余晖,穿过剔透的玻璃落地门,洒了一室浪漫,原本越走越远的心,总算慢慢走回紧紧相依。
*
正当项隼和佟汐染在马尔地夫度假时,唐扬仍持续和检方配合,继续深入追查谢语洁命案,希望能找到更多证据,某日将新证物送进证物室时,赫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。
正常来说,当天谢语洁身上所携带的东西,包括她的手提包都已被列为证物封存,可是在那堆证物里,并没有手机,这不太可能,因为她势必有将手机带在身边,才能在被害时传求救简讯给染染,但手机怎么会没入证物库?难道是已经发还给家属?那更不可能,手机在这个案子里,算是重要证物,案件尚未侦结之前,都不会动才对。
于是他忙翻出证物清单仔细核对,居然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列入证物,那就代表,在第一时间警方获报进入采证时,手机就已经不在现场。
他拨打内线电话到鉴识中心,正巧是翁莎曼接的电话,“学妹,有空过来证物室一下。”
翁莎曼很快出现,她还穿着一身白袍,显然是从鉴验室匆匆赶来,问:“炸鸡学长,怎么了吗?”
“妳去谢语洁命案现场采证的时候,有看到死者的手机吗?”
翁莎曼歪头想了想,说:“现场没有,当时候整个手提包都拿回来了,里头如果没有手机就没有了。”
唐扬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,滑开照片相簿,递给翁莎曼,“妳判断看看,这东西是真是假?”
“这什么?”翁莎曼大惊。
“关键证据,必须保密。”翁莎曼低头仔细审视唐扬手机里那几张截图相片,是命案发生时间由谢语洁传出来的讯息,没一会儿就还给他,“这确实是染染的line主题底图,做不了假。”
“好,那就代表,在警方抵达之前,死者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翁莎曼是鉴识人员,她不承办刑事侦查案件,但光听就觉得严重。
“别担心,交给我处理,谢谢妳的帮忙,妳忙妳的去。”毕竟是极机密的案件,唐扬不好透露太多,他稍微安抚了翁莎曼,就打发她走了。
不过,他得快些查出手机到底是落到谁手中。
假设谢语洁是他杀,而手机被凶手拿走,那么凶手就会知道,死者死前传了求救讯息和很多资讯给染染,也就是说,染染手上握有他们不能曝光的重要讯息,那就是他们杀人的动机,他们为此杀害了谢语洁,也就会为此杀害染染。
如此一推理,实在兹事体大,他立即拨了电话给项隼,发现进入语音信箱。
“啊,我怎么忘了。”他敲敲自己的脑袋。
夫妻俩出国修补感情,手机都换成了当地sim卡,无法和国内进行通话,除非有连上wifi才能上网接收讯息,但看样子两人可能直接放空,这段时间并不想受到打扰,所以也只能碰运气了。
于是他传了line给项隼,让他上线时能看到,有个心理准备。
*
此刻,项隼夫妇正坐着快艇航行在美丽的印度洋上,准备前往马列机场,十日的旅程结束,又得好好回去面对现实,佟汐染是有些低落的,加上稍早发生了点小插曲,就更影响她的心情。
原本一切都很美好,直到旅程最后一天,两人去做了闻名遐迩的海底spa,项隼的手机居然就在置物柜里被偷走,但因为回程机票的时间卡很紧,也来不及向当地警方报案,只能自认倒霉。
虽然项隼安慰她没关系,解释他所有重要资料都备份在云端,身为刑事人员的敏感度,让他的手机空得跟原厂设定一样,绝对不会有什么知名女星的性爱照片外传,但佟汐染还是觉得很不安。
“你好烦,我们又没有拍那种东西。”佟汐染推推他,想起这几日几乎天天的欢爱,两颊浮起淡淡的红晕。
可她左眼皮打前一晚就一直跳,早上又发生那样的事,让她一直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那妳就别担心了,回国再去买支新的得了。”项隼心情还是很好,并不觉得区区一只手机不见有什么大不了,不足以影响他把老婆重新妥妥收回口袋里的欢喜。
“好吧。”佟汐染告诉自己没事,暂时阻止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,却止不了眼皮无意识地跳动,上了飞机后,干脆闭起眼睛蒙头大睡。
只是睡得并不好,飞行再加转机的时间,断断续续折腾了近十小时才终于回到家,她累得不行,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昏了,只依稀记得项隼说,幸好在马尔地夫时用的是当地的sim卡,所以手机失窃并没有门号遗失的问题,他只需要再买支新手机就行,接着便出门了。
待她再次醒来时,屋里一片漆黑,佟汐染抓过手机一看,竟然已经晚上十点,她爬起身扭开床头灯,房里静悄悄的,只有她一人。
项隼还没回来。
她从马尔地夫一路揣回国的担忧终于爆发,那种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阵阵袭来,连拨出电话的手都是抖个不停。
幸好,项隼看来是已经买了新手机,门号已恢复使用,只是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,她拨了好几通最后都进入语音信箱,只能放弃。
到底是怎样啊⋯⋯
最后,佟汐染翻开电话簿,找到了炸鸡学长的号码,拨出后竟也无人接听,正慌乱著,自己的电话乍响。
是项隼!
“喂——”
“染染。”项隼的嗓音居然是嘶哑的,并且十分疲惫,和几小时前心情飞扬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。
“怎么了?你跑去哪里啊?”
“我在殡仪馆⋯⋯”
“什么?”佟汐染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说你在哪里?”
“唐扬他⋯⋯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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