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魔鬼中的天使》第四章 酒后意外(2)
萧凯莉是被一片刺眼的光亮给扰醒,她先是举手慢悠悠遮住了自己的眼皮,慵懒地翻了个身,闻到被褥上的气息不太一样,这才睁开眼,但这眼一睁不得了,银灰色的床套被褥十分陌生,再翻到另一侧,映入眼帘的是墙边摆设的银色装置艺术,阳刚性十足。
这⋯⋯这是什么地方?
她的脑袋开始运转,记起自己已经住进了白秦朗家,给白依依当保镳的同时,顺便卧底摸清白秦朗的底细,所以这是她的房间。
⋯⋯不对啊,她的房间没有这个奇怪的银色装置艺术,床单也不是银灰色的。
她半坐起身,被单滑到腹部,浑身凉飕飕的,萧凯莉低头,上身光裸裸的难怪觉得冷,她又重新把被单往上罩住,这没毛病,因为她习惯不穿衣服睡觉,但,还是觉得奇怪,因为她看到自己的蕾丝内裤,挂在床尾。
她疑惑了半秒,再火速掀开被子头往里探,接着忍不住谯了声脏话⋯⋯
干、干拎老斯!
搞屁啊,她怎么全身脱光光睡觉!她是喜欢裸睡,但再怎么样还是会穿着小裤裤,全身脱光光是哪招!昨晚做春梦了吗?
然后五感慢缓缓地恢复后,她才发现自己脖子痛、腰痛、⋯⋯还有,那里痛!
难道不是梦⋯⋯
妈啊,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?她努力回想,发现自己竟然记忆断片,忘了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。
“萧凯莉妳这个白痴!”她愤恨地往自己头上猫了一拳,打得晕晕的,更想不起来,脑袋一片空白。
“早安,妳醒啦,怎么打自己?”低沉的男声在左侧出现,她转过头看去,这不看还好,一看更是惊呆了。
白、白秦朗!
他居然没穿衣服,就下半身围着条浴巾,头发上还滴著水,沿着赤裸的胸膛往下滑,她的视线也跟着水珠不自觉地往下滑,那胸肌、那六块腹肌、那人鱼线⋯⋯
老天,她要流鼻血了!
“你干嘛不穿衣服啊,变态!”萧凯莉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之后,猛地举手掩住眼,大喊。
“我刚洗完澡当然没穿衣服。昨晚都看遍也摸遍了,怎么一早起床骂我变态?”他走上前,嘴边挂著一抹调侃的坏笑,解释时,还故意靠得很近,鼻尖几乎碰在一起。
“昨晚⋯⋯我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?”她惊恐地往后退,直到后背抵到床板,退无可退。
“妳不记得了?”白秦朗挑眉,持续趋近,在床沿坐了下来,上身前倾,注视着她。
“我昨晚断片了,想不起来啦。”她又往自己的脑袋猛敲一记,懊恼不已。
白秦朗拉下她的手,收在大掌里,侧脸几乎要贴在她的面颊上,悠然道:“凯莉,别打自己了,我们昨天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。”
谁⋯⋯谁愉快了?
“所以我们俩真做了?”她压抵著下巴挪出两人之间的距离,不敢置信地问。
白秦朗无比笃定地点头,然后笑得温暖如朝阳。
可恶!谁准你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暖男笑颜,明明就是趁人之危的坏胚子!
她奋力推开他,用被单将自己牢牢包住,往后翻身滚移了大半张床的距离,和白秦朗隔着这张king size的大床,一左一右对峙著,却在触及床单上那一摊血渍时,羞红了脸。
啊啊啊啊啊!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啊!
那是⋯⋯那是传说中的“落红”吗?她以为自己只会在古装剧里看到,可是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呈现在眼前⋯⋯
天啊、地啊、干拎老斯啊!她的贞操、她的第一次,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!
“昨晚,到底,是怎么发生的?”她深呼吸了几回,直视著房里其中一角,强自镇定,咬紧牙槽,一字一句,以著凛然而带点壮烈地口吻问道。
“妳喝醉酒,要求在我这里睡一晚,说为了达成任务,什么都可以牺牲,包括色诱我,然后就开始脱衣服,气氛很好,一切就自然而然发生了。”白秦朗似笑非笑地瞅她,看着她的脸从僵冷到火烧般红透的变化,越发觉得可爱,对她,也越来越感兴趣了。
萧凯莉被说得无地自容,她明白自己的酒品,一但不小心醉昏,都会出大事,并且隔天起床肯定会断片!
上回她喝醉酒,是诬赖秃胖对她性骚扰,还把秃胖拖到厕所狠狠揍了一顿!后来被内部调查了好一阵子,写了几次报告才过关,过没多久就被“专案推荐”到美国进修一年,回来之后,因为局长换人了,才又依意愿让她回到缉毒组。
这次酒醉断片,虽没上次脱序,但也十分严重,竟然把自己的贞操给葬送了!最该死是,还真被高拓野给说中。
‘卧底是什么?为了情报不择手段哪,万一哪天任务需要,妳搞不好必须出卖身体,妳知道的,色诱。’
听听这句话,怎么想怎么不对劲,然而她的潜意识不知不觉被影响,导致酒后完美复制了高拓野的胡言乱语,把自己当成活生生的赤裸武器。
悔不当初啊!遇人不淑啊!都是高拓野这个变态!
“啊!”她仰倒在床上,抱头哀嚎。
“凯莉,第一次总是比较痛,如果还不舒服,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会儿,不必随依依去上学了。”白秦朗以为她是因为初夜引起身体不适,起身绕过大半张床来到她这一侧,拉过她,像个绅士般,无比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。
躺在他结实的胸膛里,鼻尖呼吸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新气息,萧凯莉竟觉得有股熟悉而眷恋的感觉,心情平静不少。转念想,也没什么大不了嘛,都是成年男女了,一夜情又怎么著,何况依白秦朗目前的反应,两人之间因为发生关系,距离瞬间拉近不少,代表美人计奏效,就当是为了取信于他而牺牲色相,那必须的!
萧凯莉这么安慰自己后,果然好很多,对于莫名失去贞操,也能释怀了。
“没事,我没不舒服,而且我不会因为我自己私人的事影响工作,现在几点了?”
“七点。”
“那还来得及,我回去盥洗一下,照常上工!”萧凯莉火速跳下床,包著被单伸长手,勾回自己落在床角的小裤裤穿上,再将散乱在房里各处的衣物一一捡回穿上身,动作迅速俐落,很快就著好装。
“那我先回房了。”她往楼梯走去,双腿之间还有些不适,走路姿势不太自然。
“凯莉,还有一件事想提醒妳。”白秦朗叫住她。
“什么?”
“其实妳的酒量并不好,别再夸口自己是刑侦局第一酒量,很危险。”白秦朗说这话是真心严肃。
被他这么说,萧凯莉简直无地自容了。
对,遇到他真他妈超级危险!
“我会注意。”她故作镇定移动到楼梯旁。
“小心点,不舒服的话,随时打电话给我。”
“不会有事。”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转身急奔而上,几乎是落荒而逃,很快见不着人影。。
白秦朗静静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除去最后因他的话而仓皇之外,她的调适力以及整装速度其实很让人讶异,心中泛起了激赏之情。
他果然没找错人,她即便先前有多么不愿意,一但接下任务,就会全心全意做好本分,依依有她保护,他很放心,只是心中竟莫名升起另一丝担忧。
他也不能让他的女人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。
他的女人?
萧凯莉,会是他的女人吗?能是他的女人吗?
他的心沉落落地喟叹著。
这条路,他已经走远了,将会只剩孤独,没有人能够缓解他的孤独、品尝他的孤独,以及,共享他的孤独。
他已经扛了依依这个重责大任,无法再扛起另一个女人的一生。
何况,她还是个警察。
不可能,永远不可能。